第209章 缓和-《一个很暗很暗的暗卫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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囚犯们来了,但狱卒没来,我也不怕他们逃跑,金银岛四面都是海,而且离最近的岸、坐船还要四天,靠他们四肢游回去根本没可能。
况且他们只要一过岸边的‘气’线,我第一时间就能发现。
但他们初来乍到不知情,有囚犯先是安份了几天,自觉我已经‘麻痹大意’,开始组团越、狱。
我在他们偷偷编筏子的时候就知道了,他们每个人体内都有气丝,离我距离这么近,趁吃饭时间、偷偷脱队跑到树林里去制作逃跑工具,我怎会不知道?
我没派人看着他们,只布置工作任务,一天清多大面积的草地,夯多少土,路基修建进度是多少米,全有准数,我会派人按时验收,不管他们如何、只看完成结果。
数据是海盗们用实践检验过的,绝对不会把人累死,也没有偷懒的时间。
囚犯却不知道他们的新‘狱’长有什么本事,单纯地以为是云舟武功高强,又有卧底和他里应外合,所以一举端了海盗的老巢。
海盗们怕被交出去死太惨,于是乖乖留岛上给我干活。
他们不一样,他们犯的虽是重罪,却是罪不至死,逃去亲戚朋友处,没人会把他们交出去。
他们没必要怕我,在哪里不是坐牢?
就算我把他们交还原处,也是重回老地方待着,他们完全不需要担心。
这是组团想越、狱的犯人达成的共识。
有个年轻的犯人,好心劝他们,说海盗人多,岛上连个像样的看守都没有,他们实在没理由不杀人夺岛。
假如岛主真是无用之辈,海盗们打不过云舟,还打不过普通人吗?
大可以抓岛主和其他工人做人质。
云舟再厉害,也不能同时和三千多人对打吧?
武林高手也是怕群欧的,有一千人就足够将一名高手团团围住了。
而且能围得水泄不通,剩余的人对付一群普通人,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?
为什么海盗们没这么做呢?是不想吗?
年轻的话并没有泼醒一心想越、狱的人。
他们不仅没听劝,还把年轻人揍了一顿,威胁他不许泄露逃跑计划。
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,准备观察一段时间,若是能用,就给他换个岗位。
犯人是来当劳工的,海仙堡城主没给我他们的简历,他们的身世背景、犯的什么事,我一概不知,只知道他们判的是无期。
但面试的时候问一问就能知道的事,无需再麻烦城主补简历。
组团的犯人们吃不好、睡不香,偷偷摸摸、辛辛苦苦,熬了一个月,总算是把渡海的筏子扎好了。
他们一共三十六个人,扎一只筏子不够用,而且目标不能太大。
他们选在雾很大的一天出逃,我派去的人只给他们布置工作任务,从来不点名、不数人数。
凌晨五点半,他们便带上野果和水,拖着筏子到海岸边。
浓雾遮挡了瞭望员的视线,犯人们以为万无一失、天助他们也。
推着他们自制的筏子下了水,等他们全都上船,划出去一段距离,我才操纵气‘刃’割破船底。
“漏水啦——”
“快堵住!”
“不行、这样坚持不到上岸。”
海面上隐隐传来他们焦急的喊声。
此时,我派人叫来的其他囚犯,已经在海岸边站好队。
他们也听到了海上的声音。
逃犯们想返回岸上修船,但他们发现无论怎么划,筏子就是停在原处不动。
他们跳下船去检查,是不是船底被礁石卡住了。
然而这片水域的礁石只卡吃水重的大船,他们编的小舟还不至于被礁石拦住。
检查无果,他们只好跳下船往回游。
刚游了一段,便感觉水里有东西拽他们的腿。
可潜下去看,没看到任何东西。
敢划个小舟越、狱的,全是会水的,这三十六个人的水性都不错。
这时有人便怀疑,用颤抖的声音说:“水、水鬼?有水鬼!”
“闭嘴!别扰乱军心,这世上哪来的鬼?一定是水母或海草。”
“张哥,我看了、没有海草。”
“真的有、它在钩我的脚!”
“你个怂包,再嚷嚷有鬼我宰了你!”
“啊——”
“海、海柱?海柱!”
“柱子没了、他被拖下去了……”
“张——”
“阿旺?阿旺!”
在岸边的人,只能听到声音,有浓雾烘托气氛,再听海上众人惊慌恐惧的喊声,我相信每个人脑海中都有自行构建的画面。
岸上的人无疑是害怕的,他们知道这是有人想越、狱,而且被我发现了。
囚犯也有朋友,也有远近亲疏。
岸上的犯人队伍里,有认识他们,替他们担心着急的人。
一个年轻犯人举起手,这是我定的规矩,有事说要先举手。
前后左右的犯人齐齐转头看向他。
他也是鼓了半天气才敢举手。
“说。”周围没别人,我派去带他们来的人把他们带到、列好队,人家就走了。
犯人们站在雾中,只有我一个看管他们的人。
但没人敢乱动、都不敢出声。
“逃狱虽有错,抓回来重罚便是,请岛主饶他们一命。”年轻人心里打着突,语气却十分坚定。
“明明是他们扎的筏子不结实,怎么听你的意思,却像我要杀他们似的?”
“不不,小的意思是,请岛主出手相救!”年轻人连忙改口。
“你们也听到了,他们是被水鬼抓去了,我如何救得?你想救人、自己去。”
会游泳的犯人不止那三十六个,说话的年轻人就会,否则那三十六个人不会邀请他加入越、狱队伍。
“多谢岛主!”年轻人向我匆匆施礼,急忙跑向大海,跳进海里游去救人。
其他犯人中也有几个人站出来,表示他们愿意一起去救人。
我点点头,他们也快速加入营救行动。
灌饱了水的越、狱犯被他们一个个拖上岸。
浓雾渐渐消散,天虽然阴着,但偶有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扫向大地。
海岸边摆着一排溺水的犯人,将他们救上来的人在给他们进行急救。
有几个没被‘水鬼’抓住,他们人是清醒的,可还不如昏过去的,逃跑失败,他们面临的将是极重的惩罚,昏迷的人能晚害怕一会儿,他们这些清醒的,从被人捞起就在害怕。
他们脸上看不到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。
等人全醒了,我看向年轻人,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阿鲸。”年轻人连救数人,体力透支严重,到岸上便瘫坐在地,大口呼吸着空气。
“禀告岛主,阿鲸是孤儿、没姓,村里老人说他出生就被扔进了海里,是鲸鱼救了他,把他抚养长大。”另一个跟着救人的瘦小少年满脸堆笑着补充。
“你刚刚说逃、狱的人重罚便是,你觉得应该怎么罚他们?”我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,他们无法揣测我的情绪和想法。
阿鲸默了默,回道:“重打四十大板,今后带镣铐劳作。”
四十大板能把人打死、也能打成终身残废。
死了和残了怎么干活?
“忒血腥,本岛主可不是那等残暴嗜血的人,就罚他们…不睡觉好了,惩罚结束的时间由我来定。”
犯人们互相对视,不明白我这算什么惩罚。
我没有罚他们不吃不喝、或被打个半死。
只是不让睡觉,这算哪门子的重罚?
显然他们中没有人失眠过,一个个睡眠质量都挺好。
我控制气丝钻进他们脑内,消灭睡素因子,保证他们每晚瞪眼到天亮。
起初他们认为这不是惩罚,因为我并没有派人来执行惩罚,看着他们不让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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